父辈们永远理解不了年轻人的千奇百怪的风尚,即使那些父亲母亲们都曾年轻过。但作者透过那些环和洞,发现了穿孔这种带有痛楚的行为的意义。
当我看到服务生的耳垂的时候,我被惊得目瞪口呆。生平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的时候,我差点把午饭全都吐出来。难道这就是现在的年轻人所定义的“美”?眉毛、嘴唇、舌头、脸颊和鼻子都可以拿来镶钉穿环打孔!我现在已经很能接受年轻人希奇古怪的玩意,但是对于那些钉、环、洞这种东西我还是不敢苟同。
我家附近的书店有一位雇员,第一次他等待为我服务的时候,我的腿都酥了,原因倒不是因为他是个像约翰·德普一样的帅哥而是因为他鼻子上穿了一个环。那个环子大得可以穿过我吃饭用的餐巾。这个帅哥的上嘴唇上也穿着同样大小的一个环子,OK,OK,也许是我言过其实了,但是这个嘴唇上的环子也能容得下一张茶餐巾。进入娱乐时尚论坛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否像我一样惊慌失措、连连后退,反正我是不敢让这位帅哥为我服务。我的孩子认为我对待“穿孔族”的态度未免有些过分而且偏激。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这些年轻人热情洋溢、乐于助人而且干劲十足。他们提供服务的时候脸上总是洋溢着微笑。但是这些微笑是千疮百孔的,布满了钉、环和洞。上次我去买一张CD,有个年轻的出纳员让我大看眼界:她的舌头上穿着一个环子,眉毛上也穿着一个,而她在移动的时候耳垂上的金属环还叮当做响。我真不知道她和我说话的时候我该注意她哪里?
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风格,都有一些狂野的流行时尚。我们这代人在上个世纪70年代的时候也有自己的流行,比如不穿内衣、留长发和穿宽口喇叭裤。也许“穿孔族”不过仅仅是永远不会落幕的时尚舞台上一阵匆匆而过的风,不会在世上留下很多印痕,业不会让人留下许多记忆。
我在因特网上巧遇了乔治敦大学的阿勒埃尔·格吕克利希,他是《神圣的痛苦:因为灵魂而伤害身体》一书的作者。我们在这个话题上很有共同语言,格吕克利希认为我们已经不能理解痛苦的神圣意义。他说:“现代人没有一个想不麻醉就动手术,人人都想避免痛苦。但是结果就是我们忘记了生活中有许多痛苦是具有独特和强烈的意义的。但是这些意义已经湮灭了。”
我对这一点深为赞同:分娩的痛苦让我刻骨铭心,但是在痛楚之中又有神圣的意义,刻骨铭心的痛让我散发出母性的光辉;劳动的痛苦让我脱离了动物的本性。也许穿孔和这些痛苦有相似之处。在一个学校、教会和家长都已经没有绝对权威对年轻人的行为发号施令,让他们言听计从的时候,穿孔也许成为了一种团队获得集体认同的符号,带来了一种自我认同感。
在一些地方穿孔必须忍受剧痛,而麻醉的效果最终会消失。也许这种痛楚之中带有年轻人的骄傲。也许穿孔不过是新人类和新新人类的一股风潮。
下次我看到我的服务生用她那穿了孔的舌头来背诵当天的特别菜谱的时候,我仍会打两个寒战,我还是不禁会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血肉和金属相互嵌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