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蝴蝶纹身 蝴蝶纹身 蝴蝶tattoo 纹身故事 本文:http://www.tattoo77.com/
蝴蝶tattoo图
第一次写小说,请大家多给些有用的评论,谢谢!
[A。]
母亲自杀一年后的圣诞夜里。橙花街的路面上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隔着玻璃窗户,在黑暗中观望另一个世界,瞳孔里不由自主的泛起星星点点的蓝光。
安索有些怔忡,但很快便回过神来,踏着拖鞋踩着木质地板下楼,来到厨房煮一壶热咖啡,想暖暖尚且冰凉的身子,窗外大雪纷飞。
玄关处钥匙在钥匙孔里转动的声音异常清晰,夜里只有月亮陪着大地,顿时全身有所警觉,直到客厅大吊灯的五个灯泡息数亮起,苍白无力的光芒慢慢穿梭渗进每一个角落,弥散至厨房。大抵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安索皱了皱眉头,无奈,只好端着刚煮好的咖啡走入客厅,眼睛扫过父亲身边长她几岁的女子,没有发愣的表情,甚至没有停住脚步,太过的习以为常,绕过他们,刚准备上楼,父亲便叫住了她,在这大雪飘飞的夜里,似乎要把空气凝结。
“-索索,”那语气里极具无奈与怜惜。“容我介绍一下,这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许蝶,从此以后和我们一起住。”
还未来得及应答,女子便径直走到她的面前与她招呼——你好,我是许蝶。她的瞳孔是淡淡的紫色,澄澈透明,从那里面,安索能够清楚的看见自己的瞳孔,一层又一层的望着,宛若被吸入一个巨大的旋涡,脸貌在通彻的灯光之中,仿佛绽开诚恳的笑容。
安索带她去换衣服,她站在浴室的镜子旁,黑色的蕾丝裙,紧紧的包裹着身体,皮肤上有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红色伤痕,游离于淡青色的血管之。她替她轻轻得擦拭着伤口,空气里弥漫的是碘酒浓郁的味道。尔后,水声哗哗的响起,有温热的蒸汽,安索站在门外,想象着她如何穿好了衣服,如何从氤氲的水汽中拉开浴室的门,走向黑暗,而她在黑暗中对她微笑。
[B。]
陈泽总是在反复做着一个梦,一条漆黑的长走廊,开门走下去,一直走,有水的声音,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复缝着父亲的衣服,已苍老,头发中夹杂着大把大把的白发。他想象着母亲年轻时的轻盈巧黠,一身青灰色的旗袍,穿一双白月缎的鞋子,那已是年代久远的往事。
他跑向昏黄的灯光下,母亲朝他微笑,问,我们走好不好。他回答,好。
后来,他梦见整个房间充斥着腥澶气息,母亲的脸如同的樱桃般,微焦而紫白,被人硬生生的踩碎,溅出汁液,他看到母亲的脑后被硬物劈成星状,脑浆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包裹着地板,寂静的流动,空气中露出的一大截白骨令人身心发麻。
母亲死后,曾有一段时间他生活在麻木与痛楚相交接的边缘,他甚至觉得他的下半生,不过是在漆黑的长廊,跌跌撞撞的行走着,一直一直。
直到陈泽遇见了生命中的第一个女子,彼年他十九岁,尚是青春年少时期。
他拥着她,在校园里行走,相互不打闹,只是寂静的。她是安静美好的女子,长直发,一条黑色的裙子,一双平底鞋。他们在夏日的校园里亲吻,有淡淡的橘子味。
她的左肩锁骨上有一只蝴蝶tattoo,仿佛真实的一般,要翩翩起舞。陈泽形容她为蝴蝶般的女子,静寂美好。
世事不是完美的,没有永恒的爱情,他们最终还是分手了,没有永恒。
陈泽看着天空,他想,他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吧,在有生之年。
[C。]
在许蝶搬进安索家的第十一个月,她与她终于开口了第二次说话,很奇特的,慢慢不再生疏,便理所当然的熟络起来。
她们开始无止境的谈话,像每一对亲密的姐妹般,躲在被窝里,瞬间建立起来的信任连安索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两个女子,仿佛被连在一个支点上的两根绳子,有着相同的骨子里的叛逆,却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一半明媚,一半黑暗。
许蝶是暗黑的女子,安索曾看到她左肩锁骨上的蝴蝶tattoo,和她淡紫色的瞳孔一般,一无所有且一无所希翼,猜不透且看不穿。许蝶曾和她说过两个秘密,一个是她曾经喜欢的男子,另一个是她前几日在橙花街遇见了行走匆忙的他。宛若在上演一场默剧,没有言语。安索说,她喜欢的,必然是有干净的眼神,待她及好,能够猜透她的心思的男子。许蝶笑她,这样的男子可想不可寻太过虚幻不现实。
但是在十一月份的最后一天,安索遇见了陈泽,那个她梦里的男子。
十一月份的微凉即将步入十二月份寒冷,冬天越来越近,医院里更是寒气逼人,安索穿着单薄的护士服依旧去病房帮病人量体温。她在病房里遇见了陈泽,眼光便开始被深深的吸引住,她诧异一个病人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竟在开着的窗户旁看风景,一支一支的抽烟,眼神里有和许蝶一样的,掩饰不住的一无所有且一无所希翼。这一刻,安索想,她是相信爱情了,相信一见钟情,相信它的美好。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如果那个声音要她死她也会答应,义无返顾。
[D。]
陈泽在眼睛掠过安索的脸庞时,有一瞬间的莽然,以为看见了她。
在看第二眼时,才知道,自己原来错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她不是早就与自己断绝来往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呢,两年了两年了呢。时间竟在无声息中走过了那么多时日。
后来与安索说起那日时,他们已在一起两个月。安索问陈泽,她是怎样的女子。
她?他在回忆里搜索她的影子,是明媚淡然的,不爱笑,但似乎怎么看怎么让人舒服,和眼前的女子俨然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格。想到这儿,他笑了。安索看到他的笑容怔忡了会儿,这样的笑容澄净但似乎永远让人难以接近,心中莫名的有些失望。
我喜欢蝴蝶tattoo。陈泽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蝴蝶tattoo。安索想起了许蝶锁骨上那只蝴蝶tattoo,静寂且神秘,似是神秘的图腾。
陈泽看着安索,思考着,她是否也喜欢黑色的长裙,平底鞋,长直发。。这样的遇见是意志的悲剧么,难道会一直的延续?有东西在空气里慢慢变质,由生鸡蛋煮成熟鸡淡之后,不可抑制不可还原的悲哀的变质。
[E。]
安索决定去tattoo,当她发现爱陈泽已经爱到可以为他死的地步的时候,她觉得这点付出算不了什么。
她忍着巨大的刺痛,在背部文了一只巨大的蝴蝶,她被对着镜子看她的背,觉得这是一件完美的杰作。她告诉了许蝶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子,有干净的笑容,让人猜不透的眼神,会对她好,她还告诉许蝶,他的名字叫做陈泽。
当时许蝶正边端着洁白的瓷制盘子擦洗,边听她说话。当听到陈泽这个名字时,她拿着盘子的手突然一抖,脸庞突然变得没有血色而苍白无力,往日的瘦弱与松浮在此刻展露无疑,像一个泻了气的皮球。
她突然盯着安索,一字一顿的说,你绝对不能爱这个人。
安索看着她锁骨上的蝴蝶,似乎马上就要飞起来。而她头发上习惯别着的白色发夹,此刻竟无端的生长着,像刺,生生的扎进心里。
没有腥澶气息的疼痛。
[F。]
一个星期之后,陈泽邀请安锁去他的家。
那里是幽暗而静谧的,整齐的摆设,昏黄的灯光。安锁给陈泽看她为他文的tattoo,背部巨大的蝴蝶像是一种预言,预言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故事。陈泽轻轻的抚摩着那只蝴蝶,像是抚摩一件珍宝,他说:宝贝,我终于可以好好爱你。
然后他们躺在床上接吻,他们的吻是橘子的味道,和他所想象的一模一样。许久之后,他放开了她。说,宝贝,我想我该让你看看我为你准备的礼物。接着他下床从床底下拖出一具尸体,有腐烂和血液混合的味道,浓郁的刺鼻。安索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她睁开眼睛,她看到了那具尸体。熟悉感扑面而来,她看见了那具尸体的锁骨上分明文着一直蝴蝶,是她最熟悉的模样。
陈泽说,宝贝,她是我的前女友。
安索在一瞬间恍然大悟,她想,她的任性让她失去了许蝶。她麻木的点点头,姿态十分缓慢和安静,像受完电震的精神病人。她说她想去厨房倒杯水喝。她去厨房拿了刀,然后悄声回到陈泽身后,对着他的心脏刺了下去,像发疯似的反复着动作,知道他脸上没了表情。安索想,直到死的那一刻,他也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想必这就是孽缘。可是安索也爱陈泽,大家必然会一起死去。
安索拨通了报警电话,然后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喉咙,在夜色朦胧之中。
许久以后,她仿佛听见了楼下的警笛声,但那已与她无关。
文。荼荼